四、四配 上古有以德配天的传统，行祭天大礼时，夏后氏以黄帝配享，殷人以帝喾配享，周人以后稷配享。

而一个人的德行如何则取决于自己，与天无关，所以完善德行才是人应该努力追求的目标。应之以治则吉，应之以乱则凶。

其次，与天人关系的多种层面相应，孟、荀实际上都是既讲天人之分，也讲天人合一，只是在具体层面上有所不同而已。这样，孟子实际是由性命之分走向了天人合一，二者构成其思想的逻辑环节。这里的节然也有两种解释，一是杨倞注曰：节谓所遇之时命也。又比如，舜、禹都做了天子而益却失位于启，孟子对此解释说：舜、禹、益相去久远，其子之贤不肖，皆天也，非人之所能为也。从古代天论的发展来看，主宰天乃是古人较早的观念，由这一观念衍生出自然之天与命运之天，而两者之间又存在密切联系：自然之天否定了传统的天命论，不再将命运归之于天的赏善罚恶，命运之天则试图对命运作出重新解释。

其实在先秦儒学史上，与竹简天人之分思想更为密切的是孟子而不是荀子。在竹简看来，穷达取决于时运，毁誉在于旁人，这些都属于天不属于人。以此立说的学派被称之为序四时之大顺的阴阳家。

这是说，天地是会嘉惠于人的，但天地之美只对与天调的人而发生而存在。《诗》《书》《左传》《国语》中所谓之天，除指物资之天外，似皆指主宰之天。（《中国哲学史》第55页，又见于《中国哲学史新编》第一册第89页） 张岱年先生则从演变中来谈天的含义，认为： 中国古代哲学中所谓天的含义有一个演变的过程。（《论天人之辨的伦理意蕴》，载《传统文化与现代化》1997年第2期）最为言简意赅，得其要领。

莫之致而至者，命也（《孟子·万章上》），就是指的这个社会力或社会意义的天。可是人非木石，偏偏它不止是自然的存在，它同时还是社会的存在和精神的存在，它是万物之灵。

于是，它的社会利益与自然环境相矛盾的事，它的精神内容与自然情景相分离的事，便得以发生也时有发生，于是，有了种种人为的自然灾难的出现，直接威胁着人类存在的状态和权利。唯有一位青年朋友杨维中，化约众说，谓：天约有三义：第一，自然之天。曰运命之天，乃指人生中吾人所无奈何者，如孟子所谓若夫成功则天也之天是也。过去我也说过冯先生的五种天义可以浓缩，并做出过归并的尝试（见《天人之学述论》，载《原道》第2辑，1995年4月）。

一种是奉天者或天的代理人。三、惟天惠民 人与万物不同，并不止于是个自然存在。《易传》讲天尊地卑、仰则观象于天，俯则观法于地，其所谓天指日月星辰的总体。虽然天人合一这个词语到北宋时代才最终形成，天人合一的思想观念，却早从商周时起，便逐渐成形，并作为中国哲学的基本问题和人们生存的文化背景，出现于中华大地了。

原载刘小枫、陈少明主编《经典与解释》第3期，华夏出版社，2004年6月。人与天的这种自然意义上的合一，是人之作为自然存在的基本存在方式。

在中国，古代多有所谓务时而寄政（《管子·四时》）的月令之类的历书，按月列举天象运转、物候出没的踪迹，配以适宜的农林牧渔等等劳作内容，乃至类而推之，更规定出方位、音乐、色彩、服饰、政策、法令等等之所宜与所忌，谓之岁月的律令，以作为人们按时行动的依据，以免于乖离自然节奏之偏差。其中，老百姓虽是大多数，却无缘直接通达天廷。

甚而至于像天与人的定义，究竟在天人合一观念中，何谓天，何谓人，这样的基本问题，都还没有一个中肯的解释，不能不说是一大憾事。程颢讲天者理也，以天指普遍的必然规律。人类结成社会，创造了社会力，人类又无力驾驭自己所创造，慑于威胁，不得不匍匐在其创造物的脚下，尊之为天。这就是孟子所说的： 尽其心者，知其性也。天且不违，而况于人乎？况于鬼神乎？（《易·系辞上》） 这是有别于上述两种样式的典型的天人合一状态。所以，人们便常常将天人合一列为中华文化的特点和优点，以与某些文化的天人对立相区别。

另方面表现在，民之所欲，天必从之，天视自我民视，天听自我民听（《尚书·泰誓上、中》），天将根据老百姓的爱怨来考察它所安排的代理人，以延长或取消其代理权。天也首先是一个自然存在（这里是就古人的意思说。

在古代中国，有所谓惟天惠民，惟辟（君）奉天（《尚书·泰誓中》）之说者，最能代表这一点。人也还有个品格是，作为精神存在，它能营造精神境界，高尚其志。

这是一种最通常意义上的天人合一，其要旨在于使人顺应自然，契合自然，是人类作为自然之子这一事实的直接反映，也是人类生存的基本文化背景。自然的人一刻也离不开自然的天，必须依赖于大自然而生存，一如草木禽兽那样，本是再明白也不过的事。

由此形成的天人关系是，相信天以心性的形式存于人，人以天为圭臬求诸己，最终达到天人为一的地步。这也就是说，天地之美，是天人调谐或合一的结晶。（郭店楚简《成之闻之》第37简） 夫大人者，与天地合其德，与日月合其明，与四时合其序，与鬼神合其吉凶，先天而天不违，后天而奉天时。他们各人所谓的天，如果含义不同的话，那首先是由于，其天人合一的含义有所不同。

二者在地球上遭遇，形成了最基本的天人合一状态，或自然意义上的天人合一：自然的人与自然的天，是不可分离也不曾分离的。或有更扩大至六种含义的（见傅伟勋《从西方哲学到禅佛教》第451页）。

据说，人若能够完全掌握好自己的心，便能透彻认识自己的性，也就能进而充分了解什么叫做天了。某个时期内，研究者们却又反其道而行之，指称天人合一为传统文化中的唯心糟粕，避之唯恐不及。

二、人与天调 人首先是一个自然存在，所谓食色性也，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。但是，得失相倚，祸福同门，同是这个社会力，又有其难以掌握、君临人世、不可抗拒、颠覆一切的一面，给人类造成过并仍在造成着种种无妄之灾。

四、圣人天德 天还有个主要含义是道德源泉，或曰义理之天。可以看得出，在这种天人关系中，人被分成了两种：一种是大多数的老百姓，芸芸众生。在本篇文字中，我打算就天人合一观念成形时期所含的内容，它作为人们生存的文化背景，谈一些看法，供大家讨论。在我们今天看来，天完全是自然存在），所谓列星随旋，日月递炤，四时行焉，百物生焉。

以至于，我们已经完全可以写出一部生动的天人学说史来了。天代表虽是活的天，也免不了要受天视天听的监视。

曰自然之天，乃指自然之运行，如《荀子·天论篇》所说之天是也。在这一关系中，天对人全面给予，人对天积极认同，天人二物，完全合而为一了。

现在进一步寻思，在中国文化中，对天的理解，不能离开人而进行，前人谈天，都有其天人合一的背景。正如物质与意识，不能割裂开来单独去理解那样，如果谁个的物质定义不同，必定是他的物质意识关系与人不同